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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型电影节展往往是一种复调的汇合:来自世界不同地区、使用不同形式、讲述不同处境、表达不同哲学的电影在这里汇合。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主题名为“汇合点”。不同身份的人们在这里汇合,初出茅庐的电影新人、用自身经验给后辈解惑的评审、对“看电影”有特殊热情的影迷、为影展星光而来的名人粉丝,也有只是在正确的时间路过并踏入电影宫的普通游客。
在影展结束后的第一天,OpenAI发布了其最新视频生成模型Sora 2, 被称“视频版ChatGPT”,至此“AI版抖音”即将成型,更加成熟难辨真假的AI视频在人类中风靡只是时间问题,AI技术也必将成为影视行业的一部分。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官方海报,本届影展主题为“汇合点”(Meeting Point)
今年,也是平遥国际电影展首次集结评审团,为短剧这一形式作推介和评议。而一个国际影展展出的作品将获得何种观感,评审和观众或一致认可、或两极分化,从来都无法预设。新鲜的是否短暂易逝?古典的又会否大厦将倾?没有人知道答案,明确的答案恐怕更加可疑。
像是定番,NOWNESS在今年的平遥再一次与大家汇合。两位评审主席——来自费穆荣誉评审团的导演、编剧、监制曹保平,和来自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评审团的教授、策展人理查德·佩尼亚(Richard Peña)分别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曹保平导演在采访时提到了美国作家弗兰纳里·奥康纳(Flannery O’Connor)的经典小说集,这个名字或许给到了一个暧昧的启示:上升的一切必将汇合。
从左到右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评审主席
教授、策展人理查德·佩尼亚(Richard Peña)导演、编剧、监制曹保平
奥康纳的短篇小说《天启》中说:“你必须先有某些东西,才能明白某些事情。”对于本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费穆荣誉评审来说,这个“东西”可能是某种秩序性的创作逻辑。沈可尚导演的《深度安静》获得了“费穆荣誉·最佳影片”,一部选择用执着整饬的双线剪辑模拟出近乎悬疑加意识流效果的压抑剧情片,评审的评判标准在颁奖辞中也有迹可循,关键词是“扎实的叙事”“锐利的表达”“层层递进,终抵内核”,都代表了对导演基本功的看重。
《深度安静》2025
NOWNESS:请和我们分享对此次“藏龙”单元入选作品的看法,以及五位评审的评判标准。
曹保平:这次评奖有一个比较明确的主导方向,我们认为表达非常重要,“技术”也必不可少,这种“技术”不仅指类型片意义上的,或是仅仅叙事上的技术,同时也指思想表达上的。不仅是平遥,包括其他华语青年电影节展里,入围的大多是新导演的头三部作品,在这个范围里,在影展短短的七八天里,大家都很“疯狂”,但离开这场狂欢后,会有落差和迷失。没有来到影展的观众是否会和得奖的作品产生连接,也是我们在这次评审中希望思考的方向。
所以今年费穆荣誉评审团旗帜鲜明地给出了态度,几位评委达成了共识:我们需要叙事的技术和能力——哪怕这部片子做得不完美,但要鼓励这个方向。年轻创作者需要训练自己,不断磨砺。最后的费穆荣誉结果也体现了我们所强调的。
从左到右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费穆荣誉评审
导演曾国祥
文学评论家、散文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
演员马伊琍
导演、编剧、监制曹保平
音乐工作者林强
NOWNESS:展开聊聊您说的这个现象,您认为创作者的个体经验与作品应该有怎样的关系,才能形成更好的创作逻辑和成果?
曹保平:个人经验与创作一定是不可分割、充满关联的,我们也看到过很多把个人经验作为作品主体来传达的电影,这种创作方式也诞生出了很多伟大的电影。举个例子,文学中“自小说”(autofiction)这个概念,是个人经验和某种意义上的创作和虚构揉杂在一起的最终表达,达到近乎“提纯”的效果,提纯出作品的价值和意义。理论界给“自小说”的界定一定是“虚虚假假,真真实实”的,从个体生活经验以及想象力和虚构中同时取材,构成最终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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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平遥大师班也举过这样的例子,比如奥康纳的《好人难寻》《上升的一切必将汇合》,你能在其中看到作者自己的生活经验,但最终的呈现又远远超出了生活经验。自小说领域出色的作家雷切尔·卡斯克的小说,叙事并不是那么强,但其流露出的人生经验提纯出了有价值的语言和态度。这些作者让个体经验转化成了作品本身的意义。
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作品,你永远有办法从一件没意义的事情上找到意义——但这是仅对你个人而言的意义,还是对他人也有的意义?剥离个体经验去创作是不可能的,你的认知一定会体现在你的作品里,不论是类型片还是作者电影都会体现作者意志,但你需要“技术”这个工具来呈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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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NESS:您认为创作者要如何提高自己的“技术”?
曹保平:从生活经验和琐碎的素材里提取出有价值和意义的表达,需要去看去阅读。不论做任何类型的创作,文学、影视、绘画……需要大量咀嚼前人的成果,然后思考,这是一个“技术提取”的过程。
从左到右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费穆荣誉评审
导演、编剧、监制曹保平
文学评论家、散文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
演员马伊琍
导演曾国祥
音乐工作者林强
费穆荣誉评审、导演曾国祥在荣誉揭晓后的发布会上答记者问,提到“不希望创作者们的第一直觉是去拍‘自己和自己那圈儿人’的故事”。获得第五届平遥影展费穆荣誉·最佳导演荣誉的《永安镇故事集》其实也是一部讲述“拍电影的故事”的元电影,讲述青年编剧故事的《银河写手》也曾在FIRST青年电影展大放异彩,但它们与观众达成连接的前提同样是融入了类型片的手法和叙事方式。曾国祥向年轻创作者提出的不要优先向“内”看,即不要将叙事内容局限于自身,而向“外”看,则指向对世界的观察和思考。
本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费穆荣誉的确都颁给了这样的影片。获得费穆荣誉·最佳导演的导演张中臣,以《你的眼睛比太阳明亮》致敬了其母亲在土地上劳作的半生,并以符号和隐喻穿插诗意的超现实方式,让魔幻与现实共存;获得费穆荣誉·最佳女演员的郑凯心所参与的作品《核》,也脱胎于导演陈思攸在学生时代反抗威权的真实心路历程,鬼片/女性/青春/政治等多重类型交叠,最终让《核》达成了复合多义但指意清晰的独立气质。
上:《你的眼睛比太阳明亮》2025
下:《核》2025
从个体经验出发去创作,在“卧虎”单元也同样成立。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导演获得者《父影之下》的导演阿基诺拉·戴维斯(Akinola Davies)称,当看到编剧威尔·戴维斯斯(Wale Davies)的剧本,“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关于我们真实生活的故事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被虚构出来”,这个句子中的“真实”与“虚构”的互文也成就了这部电影。
《迷失之地》以半纪录片形式讲述了长期受缅甸迫害的罗兴亚难民逃往马来西亚的生死之旅,导演藤元明绪(Akio Fujimoto)是在缅甸工作过12年之久的日本人,曾经因为担心失去工作机会而不敢为作为缅甸社会禁忌的“罗兴亚议题”发声,这种沉默和回避成为了导演个人内心的伤痕,而这部令人心碎的电影,就从这片个体内心的废墟上长出,成为了公共世界的遗产。
《迷失之地》2025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影片《总统的蛋糕》,讲述了在伊拉克被联合国制裁后,物资匮乏、人民生活困顿的时期,一个小女孩被抽中,为独裁国家元首生日——这一强制全国庆典做班级蛋糕的故事。导演哈桑·哈迪(Hasan Hadi)对这个故事无法释怀的原因是,他曾被班级抽中为萨达姆生日准备花束,而他的同学不幸被抽中准备蛋糕,从此,这位同学尚未展开的人生一步步走向了黑暗。
获得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评审荣誉的韩国电影《世界的主人》,其对性暴力受害者心理的把握、对个体与群体女性心理以及女性角色间动态的描绘,甚至是女学生课间闲聊话题的闲笔刻画,都体现了韩国女导演尹佳恩(Ga-eun Yoon)的电影技术,以及从作品透出的属于“东亚”、“女性”的文化与社会背景。
《世界的主人》2025
在平遥国际电影展的“藏龙”“卧虎”两个竞赛单元中,“藏龙”收录了宽泛概念上的“华语片”,而“卧虎”单元则涵盖了华语之外的全球电影。本届“卧虎”单元电影的国别从南韩、日本到法国、比利时再到伊拉克、尼日利亚、缅甸……其中不乏在其他重要电影节已经崭露头角、收获肯定的新片,获得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的影片中,《总统的蛋糕》《父影之下》分别在戛纳电影节获得了金摄影机奖和金摄影机特别提及奖,《世界的主人》则作为亚洲影片在以英语观众为主的多伦多电影节突出重围,广受好评。
《总统的蛋糕》2025
也许正是因为两个单元定位不同,“卧虎”单元的外语片很少出现前文提及的华语片常见问题。我们与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评审团主席理查德·佩尼亚(Richard Peña)从另外的维度,聊了聊“卧虎”单元的影片。
严格来说,Peña不是创作者,而是一位履历丰富的资深学者和策展人。他是哥伦比亚大学荣休教授,其研究方向是电影理论和世界电影,他另一个瞩目的身份是前林肯中心电影协会节目总监和纽约电影节总监,这些身份意味着他对当下全球电影发展趋势和创作动态的持续关注,以及其多年积累下的巨大阅片量。在对Peña的采访中,我们意外地延续了有关“技术”的探讨,并将这个话题做了延展:在意识到“技术”的重要性之后,我们要如何选择使用哪种“技术”?人们又如何评判这些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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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NESS:能否聊聊此次平遥国际电影展“卧虎”单元的评审情况?
Richard Peña:我做过不少电影评审的工作,有时候这个工作会很棘手,一切都取决于评审团成员之间的化学反应。有些时候这份工作会变得不愉快,这让人觉得很烦恼,因为我们都不是为了赚钱来当评审的,我们是为了推广和介绍好的电影。但在平遥的这次评审经历非常棒,所有人不仅友好、心态开放,并且能清楚地表达自己。
我的方法是请所有成员从本单元的电影里(共11部)先选出大家希望得奖的6部电影,我发现所有人在这一步就不约而同达成了一致,接下来大家为自己喜欢的电影做了详细的陈述,也产生了小小的辩论,但总体来说是一次非常愉快、开放、顺利的评审。在一些电影节的评奖中,或许会有人很直接地说,我觉得这部应该拿大奖,我觉得我们国家这部必须要拿奖,各种意外的不愉快会发生,但在平遥的评审工作是那种不愉快的反面。
从左到右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罗伯托·罗西里尼评审
导演、编剧杨修华
演员、歌手王俊凯
导演拉蒙·曲尔歇尔(Ramon Zürcher)
教授、策展人理查德·佩尼亚(Richard Peña)
(另有演员、监制姚晨因行程变化未能参与本次评审拍摄)
NOWNESS:在“卧虎”单元中,我很多电影的题材和故事背景非常突出,比如二十世纪90年代伊拉克萨达姆的独裁、尼日利亚军政府推翻民主选举、缅甸对罗兴亚人民的迫害、正在进行女权运动的韩国发生的性暴力事件……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策展人,你也为纽约电影节和林肯中心选了非常多片子。假设一部电影在美学和技术上稍显平庸,但它的题材和背景非常需要被世界看见,你会对它持什么样的态度?
Richard Peña:作为评审,我永远相信,一个创作者不应该立场和题材先行。我认为那是对观众的欺骗。不论什么题材和背景,必须是一部好的电影,我才能够去捍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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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NESS:好电影的标准是什么?
Richard Peña:成就好电影的办法不止一种,我认为好电影不一定就是前卫的、创新的,或是任何一种既定的样子。有的方法是传统古典的叙事也没问题……关键的是创作者要试验,要把整部电影当作一个整体,在这个前提下决定如何处理题材。我举两个例子,“卧虎”单元的两部电影《迷失之地》和《世界的主人》,非常不同的电影,都讲述了当下非常重要的议题,一部使用相对标准传统的、半纪录片式的拍摄方法,另一部则更加野性。不同的导演使用了ta们认为最适合、最能把各自的故事表达好的方法。方法没有对错,我们需要具体地去看,某一种方法对应某一种故事和题材,是否生效?是否成立?效果如何?评价电影不能用一致的美学标准,你必须思考每部作品所使用的特定方法能否和整部电影融合好,达到理想的整体效果。
上:《迷失之地》2025
下:《世界的主人》2025
NOWNESS:有些电影的主题/议题和它的美学/表达方式是脱节的。
Richard Peña:那么一般来说,这种电影不会是一部有趣的电影。比如一部电影里,你突然看到镜头在四周疯狂地无序运动,看到看似非常惊人的镜头语言,但如果这种语言和电影本身不契合,那它就只是技术,不是艺术。我们可以讨论导演选择的方式,ta们的选择是否正确?我们每个人私心更喜欢哪种方式?
我觉得(对这些方法的思考)正是艺术和电影伟大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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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我刚才举的两个例子,《迷失之地》和《世界的主人》,这个拍摄罗兴亚难民故事的日本男导演和这个拍摄韩国女学生故事的韩国女导演,这两个导演对自己所拍的电影感受到同样强烈的驱动力和信念。一部讲的是世界性的移民问题,另一部议题更加私人;但你也可以说,这部韩国电影的议题(性暴力受害者如何幸存,等等)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而《迷失之地》这样的电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成为一种“类型片”,你会看到类似它的影片但是关于危地马拉人,关于阿富汗人,每个故事都有自己特定的主角群体,ta们或许翻山越岭或许跨越海峡,会有很多不同,但它的确已经成为一种“类型”。
NOWNESS:一种特定题材/特定拍摄方式成为一个既定类型,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Richard Peña:某种程度上,一种类型出现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足够多相似的电影,有更多人能看到,这是一件好事。“类型”本身的作用,是让观众在面对未知时能够调动已知的经验,或许大部分人不知道在这个地区这个社会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看到某个类型影片时,你能利用你已有的观影经验作为前提,从而更好了解这部电影。
《父影之下》2025
NOWNESS:在本届平遥的媒体和影评人场刊上,两个竞赛单元中获得最高分的都是女性电影(《核》和《世界的主人》,分别来自新加坡和韩国),在韩国和中国,女权主义都是当下的热门社会议题,电影也不可避免地参与了这个议题的进程。不同国家地区的电影都曾经受到过女权运动的影响,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Richard Peña:很遗憾的是,和移民问题一样,性别压迫也是一个全球性问题,不同的社会里会有不同的呈现形式。面对不同的历史,不同社会在不同时期有不同侧重点(《世界的主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侧面)。
《世界的主人》2025
我想举一个例子,1983年我受邀为哈瓦那电影节策展,为其推介一些美国独立电影,我选择的其中一部电影是关于酷儿群体的纪录片《放出话来》——非常震撼人心的关于酷儿群体的团结、出柜经历的电影,古巴人看了以后说不能放,ta们是这样说的——如果把这部电影放进来,由于它对古巴社会来说太激进了,整个单元的其他电影将会被忽视,所有人都会只讨论这一部电影。策展团队讨论了很久,有人退出了,最后我们大多数人决定要为了这个单元里另外25部电影放弃这部。
30年后,我带着哥伦比亚大学的一队学生去古巴过春假,因为我正在给他们上古巴电影史的课程,我们到了以后听到一个新闻,古巴选举出两位跨性别官员。1983年他们甚至无法展出一部关于出柜的电影,现在他们的跨性别人民已经可以当选公职了,比我们美国做到这些还要早一些。社会会改变,90年代的古巴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你可以看到古巴酷儿群体可以坦然公开自己的身份。有时候社会变化很慢,但的确会变化,可能要让社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发展。
《核》2025
NOWNESS:电影好像往往只能提出问题,而不能给出答案。我发现在中国商业电影的观众更加希望电影呈现出一种确定性,而不是模棱两可的,美国商业片观众是不是也是这样?这是否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卧虎”单元的电影很多也都没有给出所谓的答案。
Richard Peña:让我们面对现实,电影在中国开始走向大众的时候,中国还处在发展中阶段,观众倾向于疑惑为什么要花钱干这些事?第五代导演出现的时候也受到这样的疑问:这些电影有什么用吗?这么模棱两可的东西有必要存在吗?我不认同这种观点,但我理解。我觉得在美国也一样,观众在不能迅速得到确切答案时会非常沮丧不快,电影无法把意义和答案打上一个精美的蝴蝶结包装好呈给观众。我不想说这是一个普遍问题,但很多人的确想要得到答案。我总是跟大家说,电影更擅长提出问题,而不是提供答案,我觉得如果如果你能接受这个观点,你也能理解,电影不是一个指导手册,它无法教你怎么解决问题,但它的确可以戳破问题的伪装。
我觉得“卧虎”单元的选片非常强,我并不是喜欢每一部电影,但我看到了很多值得被讨论的电影,其中有些没有得奖,但我很高兴能看到它们,很多片子让我想看到导演之后的新作品。当你去一个电影节,一半或者超过一半的电影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局面了。“卧虎”单元的这些电影愿意承担起直面艰难议题的责任,也并不轻易地给出答案,令人耳目一新,我很高兴这次有机会在评审工作里看到它们,并且讨论这些不明确的东西如何让这些电影最终成立。
从左到右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罗伯托·罗西里尼评审
导演、编剧杨修华
演员、歌手王俊凯
导演拉蒙·曲尔歇尔(Ramon Zürcher)
教授、策展人理查德·佩尼亚(Richard Peña)
(另有演员、监制姚晨因行程变化未能参与本次评审拍摄)
作为“汇合点”的平遥国际电影展,当然不止有一种观点和思路。华语选片人吴觉人在接受电影播客《赶场》采访时表示,“藏龙”单元选择纪录片的标准不是那么“纪录片本位”,纪录题材和议题本身成为了选片的重要标准之一。在不同的语境下,标准也会不同,和电影本身一样,我们不需要找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唯一相对确定的,是“看电影”这件事。在思考、学习、了解世界这些收获之外,最初给人带来的冲击,总应该是一种特殊的,令人眩晕和幸福的体验,否则,电影或许就不值得看了。平遥国际电影展的“站台”剧场命名于创始人贾樟柯导演的同名电影,是可以容纳1500人同时观影的露天剧场。Peña教授与贾樟柯相识多年,在教授中国电影时,他会把那些明显受到贾樟柯影响的中国新导演称为“贾樟柯的孩子”。而自从平遥国际电影展诞生,贾樟柯对中国电影与观众的影响又多出一个重要的维度,其中,平遥的光影激发出观众的无数情绪,也保存了无数记忆。
从左到右 第九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评审主席
教授、策展人理查德·佩尼亚(Richard Peña)导演、编剧、监制曹保平
去过不少电影节的评审曹保平在站台剧场看了一场电影,虽然露天电影看过不少,但“站台”给他带来了非凡的迷幻感受:
“巨大的银幕后面有一条路,时不时地会有车驶过,你会看到银幕后面的灯光,从远处出现、靠近、划过眼前然后又消失在远处。一辆消防车闪着霓虹色的灯出现,而我看的正好又是《接近终点》这样一部带来强烈声画体验的电影。
你觉得你在看电影,但你又同时身处电影之中。你就是电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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